1968年,陶铸出发去合肥前,坚定告诉曾志:你千万不要陪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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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国成立后,曾志南下至广东,任广州电业局局长,广州市委书记,广东省委委员,她和丈夫陶铸,长期在广东工作。
1966年,陶铸被调到北京工作,担任中共中央宣传部部长、中央书记处常务书记兼文办主任。时任广州市委副书记的曾志身体情况不好,也因病请假到北京来,进行疗养。
她陪伴丈夫陶铸,在北京的中南海,度过了漫长的、低落的时光。而在此期间,陶铸的健康状况越发不乐观了,他受疾病的困扰,恶心呕吐、全身酸胀,即使做了手术,病情也没有好转多少,眼看陶铸每日痛苦,作为妻子的曾志心疼极了,她劝陶铸:“忍不住的话,你就哼几声吧,也许会好一些。”可陶铸咬咬牙,摇头拒绝了。
1968年,就在曾志为陶铸的病烦忧不已时,汪东兴找到了曾志,与他谈话。
汪东兴告诉曾志,接下来计划将陶铸送到安徽合肥。至于曾志的去处,汪东兴告诉她:“你怎么办,自己决定,随陶铸去也可以,不随他,就去广东。”
曾志将这个并不好的消息告诉了陶铸。
陶铸沉思良久,他决意自己到合肥去,拒绝曾志陪同。他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心知肚明,深知自己命不久矣,他十分镇定地告诉曾志:“你千万不要陪我去,我活不了多久了,你去了,也帮不上忙......”
陶铸做了最后的决定,看到丈夫如此坚决,曾志没有多说什么,她选择听从丈夫的安排。
陶铸和曾志这对走过多年风雨的夫妻就要分开了,他们心里又是那样清楚,分别前的时光,大概是他们生命中的最后相见了。
曾志不舍落泪,病重的陶铸拉住她的手,安抚妻子:“不要难过,想一想早已牺牲的战友,我已经很幸运了。谢谢你,曾志,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你总是在我的身边。”
1968年10月18日,在曾志依依不舍的眼神中,陶铸带着家人的照片,一步一步地走到汽车面前,曾志亲自为丈夫打开车门,这对夫妻最后握了握手,互道“千万保重”,陶铸坐上了汽车。
汽车启动,曾志远望着汽车离去的方向,她分明看到,身体虚弱的陶铸将自己的脸庞紧紧贴在车窗上,隔着车窗,向她挥手致意。
这一面,就是他们生命中的最后相见了。
陶铸在安徽合肥度过他生命中的最后时光,他饱受病痛的折磨,而在另一个地方,曾志无时无刻不担心着陶铸。1969年11月30日晚,陶铸告别人世,和曾志再也没有重逢的机会。
陶铸离世前夕,曾志在北京度过了一段时光。毛主席曾亲自给了她批示:“曾志同志,你是来养病的,就住在北京。”
但曾志在北京待了一段时间,还是在1969年11月,动身到了广州。曾志被安排到粤北翁源县渔溪大队。
陶铸去世的这一年,曾志已经年近六旬,已至高龄。
她住在邱屋,并在邱屋参加劳动。曾志的住处很简单,她是从战争的艰苦一路走来的战士,面对当前的困难依然毫不畏惧。她下定决心同劳动人们一样劳动,一样生活。
所以即使年纪大了,即使已经几十年没有挑担子劳动了,曾志也义无反顾地加入劳动。
不过她很快觉得力不从心了,劳动强度大,曾志之前还生过病,有时候劳动上一会儿,她就气喘吁吁,等劳动完一天下来,曾志的两个肩膀酸疼得举不起手来。
在邱屋的日子里,曾志为劳动所累,她的身体常常受到劳动的折磨,让她痛苦万分;但另一方面,和百姓们相处的日子,又能化解她心头的阴霾,带给她许多的快乐。
时间一长,曾志的身体难以承受。迫于无奈,她鼓起勇气,给远在北京的周总理、邓颖超大姐写了一份报告。
报告中,提到自己已经年过六十,广东气候潮湿,妇女劳动强度大,不利于她的学习身体情况。曾志提出,希望能调到北方工作。
没过多久,曾志就收到周总理的指示,同意她调到北方。
1972年,曾志收拾好行囊,准备出发去陕西临潼干休所,广州军区派人为她办理好去陕西临潼的手续,并有人送她去临潼。
曾志离开广东时,那些在朝夕相处中与她结下深厚情感的百姓们依依不舍地送她,许多人都禁不住落下眼泪,看着这一幕,曾志也忍不住感动落泪。她最终还是和大家告别,踏上前往陕西的路途。
曾志先被安排在西安,她到西安的两三天后,一位军队干部找到她,向她阐明了她的情况:
“第一,曾志的组织关系留在省委组织部;第二,生活上由干休所代管;第三,粮油关系由临潼县粮店按月送发;第四,医疗看病,可在干休所或者在二十六总医院看;第五,工资每月由陕西省直接发给。”
显而易见,曾志的组织、工资、医疗、生活不同方面,是由不同的地方解决。
她在西安住了几天,便一路被护送到临潼干休所。她受到干休所各位同志的欢迎,这让她觉得十分温暖。年过六旬的曾志住在平房,屋里还算宽敞,房前屋后的一部分空地上,曾志种上了果树、蔬菜,还种了菊花、月季花。
对于自己在临潼的生活,曾志大体还是满意的。但时间久了,让她觉得不方便的是,自己生活上不同方面,由不同的地方解决。这让曾志十分困扰,她希望能把这些关系都统一转到干休所管理,这也方便她接下来在临潼干休所的生活。
烦扰之中,曾志想到老朋友毛主席。
曾志(右一)
尽管这时的她已经与毛主席许久没有相见,但她还是提笔给毛主席写了一封信,信中说明她在工作上的困境,并向毛主席提出请求,让自己能转归军队,每年发一套军装。
不久后,曾志便收到毛主席的指示:“如果你愿意留在西安,就在省委安排你的工作,不愿意,可以调回北京。”
毛主席给她提供了两个选择:留在西安,亦或是回到北京。
后者是曾志意料之外的,她没想到自己还能回到北京去。原本,她接下来的打算就是留在陕西安度晚年。如今,想到可以回北京,她对北京也更为熟悉一些,曾志很快对陕西省委同志作出答复:“请报告毛主席和周总理,我愿回北京工作。”
当曾志1973年回到北京时,她先见到了汪东兴。
汪东兴告诉曾志:“来北京,就不要再做工作了,算离休,由中组部供养。”
党组织妥善安排了曾志的住处与生活。1977年,已有66岁高龄的曾志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上,任中共中央组织部副部长。
即使在1983年离休之后,曾志仍不忘关心国家国家事务。她的晚年在北京度过,1998年,曾志在北京走完自己生命的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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