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郭茅巴老曹,茅盾为何能排第三?
稍微了解文学的读者都知道“鲁郭茅巴老曹”是指现代文学史上六位作家,其指的是鲁迅先生,郭沫若,茅盾,巴金,老舍和曹禺,而且在中国这个排位的顺序向来都是按照相关成就来排的,鲁迅先生排在第一位,自然是毋庸置疑的,而郭沫若虽然因为自身的人品遭到质疑,但是也因为诗集《女神》勉强排到了第二位,于是大家就开始质疑第三名矛盾的地位,对此开始质疑矛盾的相关成就,在文学史上,真正能够真能排到第三吗?他的小说真的属于文学作品吗?
对茅盾的定位
茅盾的传统意义主要是被定位为两个层面:第一是他在长篇小说艺术创作上所得到的成绩,他的《子夜》通常被看成是我国现代文学长篇小说走入成熟的表现;第二是他对现实主义理论的提倡和实践,包含他前期对自然主义理论的翻译工作和详细介绍,从而使我国的现实主义文学理论和艺术创作逐渐明确并不断地发展壮大起来。
自然,更有一点,便是以茅盾名字命名的长篇小说文学奖,变成了当代中国文学界最具影响力的文学奖之一,并推举出了大量出色的现实主义长篇小说艺术创作,造就了现代文学界长篇小说艺术创作的繁荣昌盛,这些都能上溯到茅盾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创造的现实主义传统。
殊不知茅盾作为一名经典作家,其在现代的命运却极为艰辛,一方面是文学界对茅盾的评估逐渐产生众多异议甚至犀利的批判,以上世纪80年代逐渐重写文学史的浪潮为代表,把茅盾推入了舆论旋涡,举个例子:批判茅盾的《子夜》太过注重所谓的政治标准和正确意识的引导,欠缺文学家本身的“主体性”,混淆了“现实世界”和“艺术世界”的边界,觉得茅盾的《子夜》是“一份高级的社会文件”。
而另一方面,相比较于沈从文、张爱玲、钱钟书这类被不断地重复挖掘、诠释的文学家,大众阅读者对茅盾的了解日益减少,文学史上的经典作家在时下销售市场中却并没有得到很多的消费人群,好像茅盾只不过是淘汰的、过气的文学家,如同大众吐槽传统的那般:“所谓的传统,便是那些谁都觉得伟大、崇高、而谁都不愿去读的东西。”
因为所谓的“文学性”、“审美性”的缺乏,因为不受销售市场、阅读者的推崇,茅盾作为经典作家的位置逐渐遭受质疑。
对茅盾态度的转变
王瑶先生是现代文学学科的奠基者,《中国新文学史稿》确立了现代文学史创作的根本。《中国新文学史稿》以毛主席的《新民主主义论》为理论框架,对文学史的创作,我们可以明确的见到这种形态意识性质。
在《中国新文学史稿》中,茅盾的小说被收录到《透视现实》这一章节中。对茅盾的评估,一直以革命传统和阶级立场为规范。对《蚀》这一部著作的评估:“《蚀》中体现了变革现实的要求和个人主义灵魂之间的矛盾构成了主人公的悲剧命运。而《蚀》三部曲的问题在于感到了幻灭的悲哀和消沉的心情”。从这可以看出王瑶否定文学作品中的消极颓废情绪,要求文学作品要鼓舞人民的革命乐观意识,激发群众不畏艰难追求革命的胜利。
严家炎是肯定茅盾的人,他在其著作《我国小说流派史》中从思想流派方向高度肯定了茅盾,他在其著作《中国小说流派史》中从思想流派方面高度肯定了茅盾小说的中国文学史实际意义,高度地概述了“社会分析派”拥有“小说家的艺术、社会科学家的气质”的写作风貌,肯定了新文学发展壮大中的这个宝贵经验和优良的传统。
蓝棣之则呈现出了相反的见解。他在《现代文学经典:症候式分析》讲到《子夜》是一部抽象观念加材料堆砌而成的社会文献,著作对社会生活的大规模描写,完全是服从于文学家的先行主题的。这个配合现实政治斗争、指向性很强的描写,根本谈不上反映现实的真实性,是笨重而使人生畏、可读性较差、欠缺艺术魅力的“高级社会文件”。欠缺自主性感受,欠缺时间空间的跨越意识,过度急于求成,并没有深层次的人生哲理内涵作为长久启示,欠缺对人性、生命和宇宙意识的透视。
钱理群、温儒敏等人主编的《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可以看成是启蒙中国文学史观直接影响下的中国文学史著作的代表,也是现如今研究生考试指定的考研参考书目。
里边对茅盾的评论是:“他的艺术气质精细沉稳,拥有开放的中国民族心理的现代作家。”以启蒙开放的角度来评论茅盾,对于著作的评论也紧紧围绕新的范式和对外国文学的适当借鉴,明确茅盾对于小说的创新性和对外国文学的适当借鉴,打开了启蒙式的话语评论。
《子夜》的成就
《子夜》造就了茅盾的经典地位,明确了茅盾文学之路的高度。
早在鲁迅先生给曹靖华的信中,便有过对于《子夜》的经典评论:“国内文坛除我们仍受压迫及反对者趁势活动外,亦无甚新局,但我们这面,亦颇有新文学家出现;茅盾作一小说曰《子夜》(此书将来寄上),计三十余万字,是他们所不及的。”
这句话常常有人采用,也常有人习惯性忽视而不曾深层次思考分析。以鲁迅先生敏锐、苛刻的眼界,为何对《子夜》推崇备至,要将《子夜》作为左翼文学写作的工作实绩,并对其进行肯定,这最起码反映了鲁迅先生对于茅盾的《子夜》是肯定的,也充分证明了《子夜》作为长篇小说在鲁迅先生内心中的地位。
一切著作都并非完美无缺的,都要有瑕疵,但是之所以被鲁迅先生这样的文学家所推举,最后变为现代文学史上的经典,我们应当探寻研究的是《子夜》这样的著作到底有哪些独到之处,对小说艺术到底有哪些功绩,而这些独到之处和功绩是巴金、老舍、沈从文所不具有的,才最后明确了《子夜》作为经典的实际意义。
茅盾在《子夜》中以其史诗般的气势、宏阔的小说艺术结构,所体现出来的对于那时候中国社会的深层关切和分析,对于资产阶级命运、时代精神的现实表现和历史诉说,这些全部都是茅盾作为经典作家被反复强调和肯定的,
所说政治倾向太过明显、人物形象模式定义这些指责,并无法变为遮掩茅盾这些优点的借口。
除此之外,茅盾的经典意义不单单是是《子夜》。
他的《子夜》及现实主义创作,不单单茅盾文学成就的最高点,而读者们一般接受并知道的,有时候单单是这一部代表作,并不能代表一个作家的创作全貌。实际上,茅盾为代表的现代文学作家的经典意义远不止于此,长篇小说以外,茅盾也有各种不同主题、不同类型的中短篇小说,当中有一些佳作,从文采的精粹、文化艺术的成就乃至思想意识的深刻而言,并不逊色于他的那些长篇小说;在创作小说的同时他还创作了很多的散文,不论是抒情叙事的,或是议论文和杂文,都表明了茅盾内秀、敏锐的特有个人风格。
假如使读者们全方面地了解茅盾的创作,会发觉茅盾作品存在的一个多向度的文学世界,《蚀》三部曲里打造的真实动人的都市女性形象,现代文学史上很难有作家能出其右;拥有古典文学余韵的小说《霜叶红似二月花》,则展示出着茅盾当做一个作家的深厚功底;30年代茅盾与鲁迅在《申报·自由谈》上有很多的杂文创作,尖锐的精辟的针砭时弊、对黑暗势力的强烈批判,更加把杂文的战斗性发挥得酣畅淋漓;更为难能可贵的是茅盾创作以外或是一位出色的文论家,理论与创作齐头并进。这些在学术界看来基本的专业知识,可是从读者们接受的方向来说,则是他们很少有了解和知道的,这也导致了他们无法彻底知道茅盾的价值,对茅盾存在某些片面的评价和观点。
归根结底,茅盾之所以是茅盾,是由于他在特定的历史情境中写下了特定的佳作。唯有放归到那个年代,我们才可能更好的去正确理解他的佳作,而不是依据之后某个特定年代的需要,便去简单粗暴地评论他。如同茅盾自身所言:“当形势突变时,我往往停下来思考,而不像有些人那样紧紧跟上。”这既使他的佳作展现出与那个冲动的年代格格不入的理智与沉稳,也使他的佳作一碰到沸腾的年代总要遭受各种各样争议。但也刚好因为是这一点,茅盾总是提醒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