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党43大战犯的最终结局
1948年末,解放战争正如火如萘之际,解放军总部以朱总司令、彭副总司令名义发布的《惩处战争罪犯命令》,同时公布的国民党43名战犯名单。名单依次是蒋光头、李宗仁、陈诚、白崇禧、何应钦、顾祝同、陈果夫、陈立夫、孔祥熙、宋子文、张群、翁文灏、孙科、吴铁城、王云五、戴季陶、吴鼎昌、熊式辉、张厉生、朱家骅、王世杰、顾维钧、宋美龄、吴国桢、刘峙、程潜、薛岳、卫立煌、余汉谋、胡宗南、傅作义、阎锡山、周至柔、王叔铭、桂永清、杜聿明、汤恩伯、孙立人、马鸿逵、马步芳、陶希圣、曾琦、张君劢。
这个名单基本囊括了当时国民党集团的所有党政军界重量级人物,包括一些文化教育领域的学者和文人,有国民党内部极端反共右翼分子,两次国内革命战争中沾满革命者鲜血的地方军阀,积极追随国民党集团发动内战残害军民的高级将领,为反动集团鼓噪助威宣传呐喊上窜下跳的文教宣领域御用文人。名单涵盖范围广,考虑周到。
中央在公布这些人的名单时,曾谈到这些人都是“罪大恶极,国人皆曰可杀者”。不过这些人后来的结局虽不尽相同,却也无一人被杀。
战犯当中最终回归祖国大陆的有6人,分别是李宗仁、程潜、傅作义、翁文灏、卫立煌、杜聿明。
黄埔骁将杜聿明,唯一被俘的战犯,在淮海战役战场上被俘,1959年第一批被特赦。此后历任政协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军事组专员。1981年5月7日北京病逝。
战场起义的有民国元老程潜、和平将军傅作义。程潜于1949年8月在湖南率7万官兵起义,1968年4月病逝于北京。傅作义于1949年1月23日以20万国军统帅身份宣布北平局部和平,后又亲赴绥远策动董其武投诚。任第一届水利部长,国防委员会副主席,四届全国政协副主席。1974年4月北京逝世。
代总统李宗仁,于1965年6月13日只身离美赴欧,7月17日偕郭德洁、程思远为避开移民局特工的追踪及国民党特务的跨国大暗杀,绕道瑞士、雅典、贝鲁特、卡拉奇飞回大陆。1969年1月30日患肺气肿死于北京。
失足的爱国者翁文灏,与李四光齐名的杰出地质学家,中国地质学的启蒙者,建立中国第一个地震台,在中国地质学领域就创造了中国11个第一。1951年由欧洲经香港回大陆,是新中国成立后唯一回到北京的前国民政府行政院长,也是第一位回到北京的国民党高官。同年夏率地质学家前往西藏新疆勘探铀矿,1971年1月29日病逝北京。
五虎上将卫立煌,早年对我党友好,辽沈战役中拒绝出兵解锦州之围,以至东北全局糜烂,被蒋下令撤职查办,1949年除夕化装逃出南京绕道上海赴港,1955年回归大陆,1956年主席发表题为《论十大关系》的讲话中指出“象卫立煌、翁文灏这样的有爱国心的国民党军政人员,我们应该继续调动他们的积极性”,1960年1月17日在北京因心肌梗塞去世,死后骨灰入祀八宝山。
战犯当中客死海外的有10人,分别是第一夫人宋美龄、聚敛之神孔祥熙、两朝国舅宋子文、职业外交家顾维钧、民主先生吴国桢、宁夏王马鸿逵、反共卒子曾琦、民社党魁张君劢、报界巨子吴鼎昌、青海王马步芳。其中马步芳是侨居埃及,在沙特病逝;吴鼎昌避居香港后在香港病故,其他8人是在美国去世。
孔祥熙是孔子第75世孙,1948年赴美为国民党政权寻求贷款,随即定居美国替蒋光头做着暗中牵线的角色,被美国人称为“院外援华集团的神经中枢”。1960年10月,美国进行总统大选,孔祥熙受国民党当局指使,暗中向尼克松提供竞选费用的内幕曝光。1967年8月15日病故于纽约。
顾维钧曾参加起草联合国宪章,代表中国在联合国宪章上签字。晚年身居美国几十年,但始终未入美国籍,并对祖国的和平统一抱有坚定而执著的信念,于1985年去世。
吴国桢是周总理在南开中学时的同窗好友、结义兄弟,赴台后开始还受宠于蒋光头,后美国对台政策发生变化,吴再没利用价值,又因得罪蒋后主差点被谋杀, 因而与蒋决裂,在留下老父吴经明和小儿子吴修璜为人质的情况下赴美定居,后因被台湾当局指控卷入“王世杰案”,与台湾蒋光头政权隔海对骂,揭露国民党一党专政、特务横行、人权无保障、思想受控制、言论不自由。最后台湾当局自找台阶,“吴国桢事件”不了了之,吴国桢后在1984年拟回国参观前夕不幸病逝。
张君劢,民国宪法之父,在蒋光头公然撕毁旧政协决议时他执迷不悟,率领民社党参加了当时的国民政府。这一举措彻底葬送了他和中国共产党及民盟的友谊,被民盟开除,连他的挚友张东荪都和他划地绝交,后飘零海外的近20年,1969年在美国旧金山去世。其妹就是有名的徐志摩的前妻张幼仪,张幼仪在抗战时期囤积居奇,高价出售黑心棉军装给抗战战士大发难国财,克扣员工工资,所作所为完全与人类道德和良心相背离,后来席卷钱财移居美国。
战犯当中追随蒋光头赴台并在台终老的人数最多,有蒋光头、小委员长陈诚、小诸葛白崇禧、蒋记管家何应钦、军中圣人顾祝同、CC掌门陈果夫、民国奇人陈立夫、政学系干将张群、国父哲嗣孙科、党国柱石吴铁城、出版大亨王云五、封疆大吏熊式辉、党务专家张厉生、学者政客朱家骅、学者文人王世杰、黄埔福将刘峙、百战名将薛岳、南海名将余汉谋、西北王胡宗南、山西王阎锡山、空军宿将周至柔、金鱼缸城总司令桂永清、老虎王叔铭、中原王汤恩伯、东方隆美尔孙立人、青年党魁左舜生等人。
汤恩伯声名狼藉,军纪败坏,是河南“水旱蝗汤”四大害之一。在上海接受日本侵略者投降时丑态百出媚骨尽现,对战犯冈村更是敬若上宾严加保护,在李宗仁上台下令重新逮捕冈村时,汤更是将命令扣压不发将战犯秘送回国,遣返战俘回国时更是严重出卖国家利益,真不知汤恩伯的祖国是中国还是日本,丧尽国格丢尽脸面。忘恩负义出卖其恩师陈仪,致陈仪遇害,名恩伯实为祸伯害伯,1954年6月因病从台湾赴日本就医无效,6月29日在东京去世,一说是被日本医生谋杀。
追随蒋光头赴台定居的,因台湾地狭人多难以一一安置,蒋光头的政治重心已经放在剪除异已为太子蒋经国登基铺平道路,权力日益集中在蒋氏父子手中,这些旧臣淡出政坛是必然的结果,加上旧臣们有的是蒋在大陆时的政治死敌如白崇禧阎锡山,有的必须作为解放战争失败的替罪羊处置如胡宗南汤恩伯刘峙。“狡兔死,走狗烹”,到台正是蒋对他们清算旧账卸磨杀驴的好时机,因些这此曾经随同蒋光头出生入死的国民党旧臣大多数都遭到了冷落、猜忌、放逐甚至迫害暗杀。能够被继续重用的少之又少,因而这些旧臣多数晚景凄凉。
何应钦,党国重臣,黄埔保姆,严重亲日泒,认日为爹,有谋事之量无决断之刚,与蒋长时间貌合神离,曾偏袒桂系,在西安事变时意图讨伐西安置蒋于死地取而代之,到台后被蒋逐渐夺权力淡出政坛,1987年10月21日因心肺衰竭在台北逝世。
受迫害甚至暗杀的有白崇禧、吴国桢、二陈、吴铁城、薛岳、孙立人、王世杰等,吴国桢被迫出走海外,陈立夫被出走海外后来返台定居,其他的终老台湾。
白崇禧与李宗仁同为桂系,一直为蒋所不容,与蒋合作一直被讽为是寡妇再蘸,屡次逼宫蒋光头,被蒋怀恨在心一直想置之死地,有小聪明而无政治远见,不听李宗仁劝告,被蒋蜜言之下骗到台湾,从此出入行动均被严密监视,侥幸避过毛人凤的暗杀后深居简出,在李宗仁1965年回大陆后白已失去牵制李的价值,于1966年被蒋伺机泒人下药暗杀。
陈果夫兄弟,素有蒋家天下陈家党的说法,四大家族之一,到台后被蒋光头率先开刀,权力尽失,陈果夫穷困潦倒病死台湾,陈立夫被迫出走海外后返台定居不问政事,晚年推动中医,积极提倡“中国文化统一中国”,于2001年去世。
吴铁城因曾公开表示支持李宗仁而遭蒋记恨,1953年因王世杰被撤职查办一案与蒋冲撞,被蒋当众掷杯怒骂,吴年近古稀,受此刺激,回家当夜连服安眠药自杀。
薛岳,抗战时的雄鹰,前半生叱咤战场,荣誉满身,战功卓著,解放战争后期在海南组建了海陆空立体防御体系“伯陵防线”,妄图以武拒统,可惜遇到的是军政才能突出的邓华和素有战神之称的韩先楚,韩先楚率解放军依靠简陋帆木船强行登陆,突破海峡天堑解放海南,薛岳部队损失惨重,在守无可守的情况下撤到台湾,到台后失去蒋的信任,被剥夺实权抄家寻找“通共”证据,又被扣上 “挪用公款”的帽子进行调查。当初很多退守到台湾的国民党高级将领都惨死在蒋氏的政治迫害中,薛岳为了自己和家人的安全,面对各种莫须有罪名的调查迫害只能含泪忍气吞声委曲求全。暮年因交不起房租被自己的房东给告上了法庭,在法庭上哭诉自己曾经的功绩,1998年以百岁高龄去世。
孙立人因有留洋经历和美国背景,在台湾时蒋光头必须依赖美国援助支持,故而任命孙立人任陆军总司令、“总统府”参军长。受命“整军”,但他与英美关系暧昧,在“整军”的过程中损害了黄埔系的利益,并因试图削弱军队政工制度而与蒋经国矛盾激化,使得蒋氏父子担心养虎为患。加上朝鲜战争后美国对台政策已经改变,台岛内部也逐渐稳定不再需要军中强人,孙立人已失去利用价值,故蒋指使毛人凤威迫利诱孙的下属郭廷亮,于1955年6月以郭廷亮策划“兵变”为名软禁孙立人,直到1988年孙才获得自由,1990年11月7日在等待中遗憾而又无奈地离开了人世,至死也没有等到当局的平反。直至2014年7月,台湾监察机构承认1955年郭廷亮“假藉长官名义为匪工作”间接为其平反。
王世杰,创建武汉大学,为武汉大学发展殚精竭虑,对武大一直情深意笃,以至于在晚年病逝时遗嘱中提到为他立碑时,只需刻上“前国立武汉大学校长王雪艇先生之墓”。30年代弃学从政以学者身份从政得到蒋的重用。逃台之初蒋光头急需争取美援,故重用王世杰、吴国桢等这类在具有英美背景,在英美心目形象较好的留洋知识分子装点门面。王世杰书生意气,民主思想较浓,对国民党专政独裁践踏人权、压制舆论、禁锢思想颇为不满,到了1953年艾豪森威尔上台后美对台政策发生改变,蒋已不需要王世杰等英美泒充当门面,加上王多次批评政治黑暗,不满特务横行及蒋氏父子专制统治,已威胁到蒋太子的接班大业,故蒋必须将其除之,于1953年被以“蒙混舞弊,不尽职守”的罪名究职查办,6年后复出任“中央研究院”院长。1981年病逝。
赴台战犯中依旧受重用的是陈诚、顾祝同、周至柔、王叔铭、陶希圣等,陈诚是蒋光头的心腹、干女婿,一直受蒋的重用,在蒋败退台湾后陈是国民党的二号人物,一人之下万人这上,在台期间忠实执行蒋光头的决定,对台湾经济发展也做出了贡献。1965年去世。顾祝同又被称为顾粥桶,跪功了得,为人稳重,对蒋忠贞不贰,服从性强,亲手制造皖南事变臭名昭著,主动为蒋背黑锅深得蒋的信任,在台湾被圈定为替蒋经国保驾护航的“辅国大臣”,曾多次提拔、指导蒋经国。周至柔王叔铭是国民党空军创始人,去台后先后任空军总司令,蒋蜗居台岛,念念不忘反攻大陆,必须倚重空军。国民党创办空军时主要负责人是毛邦初,周至柔走夫人路线,公开场合帮宋美龄系鞋带自然纯熟,连宋美龄都感觉尴尬,获得宋美龄的赏识,后来周至柔职位居于毛邦初之上了。到台后周大力倡导人们多进行体育锻炼,自己身体力行经常打高尔夫球,获“中国高尔夫球之父的美誉。陶希圣是蒋光头反动理论的重要执笔人,随蒋赴台后依然是蒋光头重要的国策顾问。
战犯当中比较超脱的是王云五与朱家骅,到达台湾后很快将精力放在文化事业上,不再涉足政治。王云五是现代出版家、商务印书馆总经理,发明四角号码检字法和编出《王云五大词典》等书,记得90年代上大学时就有学过四角号码检字法,那时第一次听到王云五的名字。到台后王云五担任了政治大学的教授,以培养博士生为己任,也因此有了“博士之父”之称。朱家骅的主要事迹则是解放前夕将北京的文物书籍运往台湾,同时收容国内各地有名望的教授,为在台湾重建中央研究院辛苦操劳,还创办了《大陆杂志》,后因“中英庚款教育基金会擅自挪用美金20万元一案”拖累辞去中央研究院院长之职,从此不问政事,赋闲在家颐养天年。
其他战犯如张群、阎锡山、孙科、桂永清、余汉谋、熊式辉、张厉生、刘峙、马鸿逵等,除桂永清早逝外,其他因对蒋已无用处或是已年迈或是能力不足而遭蒋冷落遗弃,在被剥夺实权后不再过问政治终老孤岛。
43大战犯中,最早去世的是蒋记国师戴季陶, 1949年蒋家王朝风雨飘摇之际,戴季陶对时局充满绝望,于2月11日在广东省政府广州东园招待所服安眠药自杀,距战犯名单公布才48天。最晚去世的是第一夫人宋美龄,于2003年1月23日去世于纽约。她同时也是43大战犯中唯一的女性,也是最长寿的战犯,跨越了三个世纪活了106岁。2003年随着宋美龄的离世。“国民党战犯”也变成了历史名词。
43大战犯中有11人终年超过90岁,分别是何应钦97岁,顾祝同94岁,陈立夫101岁,张群101岁,王云五91岁,王世杰90岁,顾维钧98岁,宋美龄106岁,薛岳102岁,王叔铭92岁,孙立人90岁。